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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以鬼的视角讲述一个故事?

如何以鬼的视角讲述一个故事?

很有意思。何鬼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角讲,不过是故事上帝视觉。不过你不能当上帝,何鬼你得自称为鬼。角讲

电视剧可以参考《绝望的故事主妇》

书籍参考《馥鳞》

可能是我看书比较少,确实不记得其他的何鬼用鬼视觉写的书了。所以这本书虽然不算经典,角讲但是故事可以做一颗参考。

墓中无人 作者:钴闪大熊

首发于脑洞故事板公众号11月9日

一百零八天了,何鬼我闭关苦修,角讲为的故事就是这一天!


出关这日,何鬼天清地明,角讲万物复苏。故事我掐指一算,打从冬至闭关,直到今日出关,正好是清明节气。乾坤如洗,好似我的脱胎换骨的身体一般焕然一新。这经历了漫长的寒冬后到来的春日,充满着勃勃的生机,我也身轻如燕、神清气爽。


其实,修炼《断魂诀》的日子远远要比那飞雪连天、严寒刺骨的冬夜要难熬万倍,除了要将自己禁足在那口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秘洞中修炼之外,我每天都在过着寒食禁火,甚至是辟谷断粮的日子,仿佛天天都是这清明节。


但我还是熬过来了!


况且,只要能炼成这《断魂诀》,就算让我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作为清风寨的大当家,我与那明月帮有着一日二里仇,三江四海恨。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明月帮与我们清风寨同占这太行山区,打从两派建寨立帮时起,便已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之势。所以,我炼成这《断魂诀》之日,便是他明月帮上下断魂之时!


因此,我出关的第一件事,便是找那明月帮!


想当初,为了争夺这本神功秘笈,清风寨和明月帮厮杀几度,死伤无算。现在我终于炼成了这套旷世奇功,周身百骸已全然改换,有如再世为人,必能一举灭了明月帮,让我们清风宝寨独占太行,雄霸一方。


我很兴奋,甚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出了洞府,一路下山,俗话说得好: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虽然这话夸张了些,但毕竟闭关太久,这山路在我眼前竟变得有些生疏。所幸我在这下山途中碰巧遇到一个二十来岁的游方道士,我运足真元,朝他当头一喝,那小道士被我的音波气劲一震,突地向后摔倒,屁股着地,吓得哭爹喊娘,不停磕头求饶。


我仰天大笑,自己果然已是易筋锻骨,功力非凡,一喝之威,竟至如斯,看来这《断魂诀》的确是名不虚传。这等威风,纵是与三国时能“挟死一将、喝死一将”的江东小霸王孙策相比,也不遑多让,也足以比肩那喝断当阳桥的张飞张翼德了,至于少林的佛门狮子吼、魔教的音波碎脑功,在我这等神功面前,只怕也不够看。


小道士的脸吓得煞白,胆战心惊地看着一声把他喝倒的我,唯唯诺诺地问我有什么事,我便命他速速带我前往明月帮的老巢。


一路上,小道士对我唯命是从,毕恭毕敬,我第一次体会到武功盖世、天下无敌的快感。这武功果然是个好东西,越是强大,就会有越多的人臣服于你,我已经想象到我们清风寨的清风拂过中原各地山岗的美好景象了。


小道士知道我是清风寨的大当家,眼中更多了一层敬畏和恐惧。他得知我今日闭关出山,又道下山之路将会路过我自家的清风寨,便弱弱地问我怎么不先回寨中看看?


我一看这小道士便是个难成大器之人,眼界竟如此狭隘,便不由哂笑他;人家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古人有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今日神功大成,又正值清明佳节,正好去那明月帮将帮主宫玉寒的脑袋顺便摘下来,带回咱清风寨的祖坟,烧给列祖列宗,这岂不是最好的祭礼和供品?


小道士不敢违抗我的命令,只好照做。不多时,我们终于来到了明月帮。


我让那小道士躲到一旁去等着看好戏,只身踏入明月帮的大门,却见帮中弟子正在校场集会,帮主宫玉寒站在高台之上装腔作势地高喊着什么祭祖誓词。


我一阵冷笑,不由分说,运转起十成功力的《断魂诀》心法,双掌齐出,内劲疾吐,只听一阵狂风呼啸,两名功力稍差的弟子突然就喷血,血箭冲天,直上云霄。


我哈哈大笑,飘然进入人群,声东击西,指南打北,如入无人之境,身上滴血未沾,而他们却一个接一个地被我的掌风拂中,纷纷吐血而亡,甚至连我的衣角都没有沾到。这等进出自在、来去如风、砍瓜切菜、杀人如麻、割草一般的潇洒英姿,与当年的常山赵子龙又有何区别?


最后,我在台下双手只那么一扬,清风四溢,在台上的宫玉寒身前掠过,可怜那明月帮帮主,浑身好似中了千拳万掌,尽响裂帛爆栗之声,不多时,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我简直喜出望外,这《断魂诀》果然名不虚传,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我便用此神功了断了这明月帮上下一百多条人命。


我乐呵呵地叫小道士出来,大马金刀地坐在明月帮帮主的虎皮交椅上,威逼着小道士割下宫玉寒的头颅,再装在一口匣子里,享受着这种颐指气使、指挥他人的乐趣。我决心要将这战利品带回寨中,作为今日扫墓的祭品。


小道士抱着匣子,当仁不让地再一次成为了我的引路人,向着清风寨所在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我终于想起了我的结发妻子。


寨主的妻子,自然就是压寨夫人。她当初是一个被我强掳上山的女人,但自从成亲之后,她始终对我忠心不二,这点让我很是感动。


在和她的相处中,我慢慢明白了家的温暖和情的重要。所以,我闭关出来的第二件事,自然是要将我功力突飞猛进的这条特大喜讯告诉给她,让她为我一起高兴。

然而,当我来到清风寨的时候,这间熟悉的寨子里的确只剩下了一阵孤独的清风,除此之外,院内房中,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我一开始感到十分疑惑,但当我看到大家的遗留之物后,我便明白了,他们是上山扫墓去了。


妻子肯定也跟着众兄弟到山里去了,我未及多想,就命小道士和我一道去后山的祖坟与大家会合。


小道士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我看着就来气,举掌喝问他怕不怕自己像明月帮的那群人一样,中了这《断魂诀》的功法,一命呜呼。小道士抬头看着我那张蒲扇一般大小的巨手,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再次答应了我的要求。


墓者,莫土也。莫字意为日在草丛之中,当时黄昏,太阳西下,此时将死者入土下葬,与太阳一起隐没,故墓葬不垒坟包。


坟者,土贲也(取繁体字)。贲字意为前冲,坟字乃土贲冲天而起之墓,有土包耸起,代表死者有冤屈,心中不平。


所以,我眼前看到的是一座坟,而不是墓。


而且这座坟已不是新坟,上面满满的都是长了至少有数月的杂草和藤蔓,周围也是灌木丛生,遮住了墓碑上的字眼和坟茔的样子。


但也有遮不住的,就是这坟上垒砌的土包高度,足有六尺高,足见这家人死得是有多冤枉,心中该有多不甘。


然而,和我预想的有些不同,原本以为会有一大帮人前来扫墓镇纸、烧香祭祖,但是眼前却只有一胖一瘦两名昔日的兄弟正在用砍刀斫断那些坟茔周围的荆棘,并且捡起地上的无数颗小石子,将几张镶了金箔的黄纸压在下面。


两个人的腰间绑着红棉绳,头上箍着白布条,一脸的庄严肃穆,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我满腹狐疑,撇下了气喘吁吁的小道上,快步走近,朝他们喊了两声。


然而,胖子和瘦子二人仿佛两具行尸走肉一般,对我的呼唤完全不予理睬。


这两个人莫不是耳聋了?等等,难道在我闭关的日子里,他们遭遇了什么不测,被明月帮的家伙给熏聋了耳朵?


我心下困惑,却又不敢妄下定论,乃飞身绕到坟墓的背后,面向二人,但他们俩只顾低头压石子,连头也不抬,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一急,平平推出一掌,只见半空中一阵狂风吹过,将镇纸的石子吹得滚落了好几颗,他们俩赶紧手忙脚乱地捡起来,并抓住那些有如彩蝶般在左右胡乱飘舞的黄纸,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压好。


我的这一阵风,不但吹翻了石子,吹飞了黄纸,也吹开了铺在坟茔背面的一片铺好的草叶,露出地上的一小方洞口。


我定睛一看,突然发现地上的这一方小洞口有点眼熟,再仔细观瞧,等等,不对啊,这洞不就是我闭关修炼的秘洞吗?


自家祖坟的背面,竟然是自己闭关修炼的洞口?这是什么情况?


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开始有些发麻了,这时,只见胖子已经挽起了袖管,握紧了镰刀,用锋利的刀刃清除掉那些遮盖着墓碑的荒草,而瘦子则从包袱行李中取出了蜡烛和香线,也拿起火石准备点燃,扫墓最重要的工作来了。


然而,就在胖子清扫完杂芜,露出干净的墓碑之后,我却惊慌得连退三步。


因为……我竟然在墓碑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名字!


“寨主翟如风之墓!”


这……这座坟,竟然是我的?


这是什么情况?我连忙从坟后绕过来,我一定要问一问这二人,他们太目中无人了,无视我这个寨主就算了,还给我树碑立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道士突然叫住了我,连连摆手,示意我不要打扰二人,更直言借一步说话。


我跟他走到一旁,小道士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终于还是发现了吧?”


我不明所以,问他发现什么。小道士缓缓地说道:“发现……你已经死了。”


什么?我已经死了?开什么玩笑!


我对小道士说的这句话嗤之以鼻,但是却又无法解释为何眼前竟会有一块刻着自己名字的墓碑和一座高耸的坟包。


小道士叹道:“翟寨主,贫道实话跟你说吧,打从方才见到你第一眼,贫道就已经知道你是一个鬼了。贫道从小在茅山跟着师父修习,练的是童子功,所以早已开了鬼眼,能以肉眼凡胎见到鬼魂,因此人送外号‘目中无人’。所以,方才我一看见你,就被你给吓得屁滚尿流。”


我不由骂他信口雌黄,敢咒我死。可小道士似乎已经平复了紧张和恐惧的情绪,平静地说道:“翟寨主,贫道并未瞎说,今日清明,距你冬至身亡那天正好是一百零八日,三个多月前,你练那本《断魂诀》直至走火入魔而死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太行山,清风寨因此一蹶不振,树倒猢狲散,上至寨主夫人,下至喽啰小兵,或走或逃,或被明月帮所拉拢,几乎跑了个干净,只剩下这一胖一瘦的两位兄弟,在为你看管着山寨。”


不!我不信!我还是不信!这不可能!我是闭关修炼成功,不是走火入魔而死!然而小道士却继续说道:“你若不信,就看看这面镜子吧。”


只见小道士突然从身后的背囊里取出一面铜镜,我一看,里面倒映着山林景象,空空如也,便问道:“什么都没有啊?”


小道士叹道:“问题便出在什么都没有。你想想,正常的活人照镜子,镜子里应该有什么?”


我蓦地一怔,猛然间想起来了:自今日出关起,从头到尾,我都没能来得及看一看镜子或者是水面。如果我看了,那么我就应该会发现,水里或镜子中根本映照不出的我的影像,所以……我是个鬼!


“等等,不对!”我仍在负隅顽抗,“可是……刚才我不是用《断魂诀》把明月帮上下百来号人都给杀了吗?”


小道士又叹了一口气:“唉,你还是去听一听那两人是怎么说的吧。”


我将信将疑地来到那两人身后,只见那胖子和瘦子跪在坟前,流泪诉道:“寨主,我们俩给您报仇了,刚才传来音讯,明月帮上下一百多口人,皆因中了我们俩兄弟在井水中投下的剧毒,于祭典大会上吐血而亡,无一幸存。寨主,清风寨虽不振,但明月帮亦覆灭,这下您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听闻此言,我如遭雷击,更如醍醐灌顶。


什么身轻如燕、脱胎换骨,根本就是因为脱离了肉胎,全无筋骨,变成了一缕轻飘飘的孤魂罢了。


什么寒食禁火、辟谷断粮,根本就是因为自己已是鬼魂,五脏皆空,无需进食罢了。


什么狂风吹过、内劲吞吐,根本就是那些人中毒吐血而亡,恰好有一阵大风吹过,而我又正好在出掌罢了。


什么两位兄弟耳聋眼瞎,根本就是因为他们只有肉眼凡胎,所以既看不到我,也听不见我说话。

刹那间,记忆如汹涌的洪水一般顷刻奔涌而来。在这一瞬间,我恍然大悟,全都明白过来了。

我想起来了:自己的确早在冬至那天就因修炼《断魂诀》而魂断山野,已经死了。


这本《断魂诀》也许根本就是假的,它从头到尾只断了一个人的魂,那就是我自己!


我看着眼前跪地磕头的这两人,他们先前在寨中默默无闻,我身为寨主,压根就没注意到过他们,总是跟那群最喜饮酒吃肉的狐朋狗友称兄道弟。可我一死,这山寨中一些原本与我堪称生死之交的大将,竟四散奔逃。就连我那自认真心所爱的压寨夫人,此时也早已不知所踪。反倒是他们俩忠心耿耿,守寨至今,为我扫墓,替我报仇。


“你是因修炼《断魂诀》而导致走火入魔身亡的,这是横死,死不瞑目,故而阴魂不散。只是你执念太深,不肯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实,故而认为自己还活着。而且你死时正身处洞府中修炼,因此你的魂灵错将自己的墓室当成了闭关修炼的地穴。今日出关,其实不过是因为清明节里鬼门半开而已。我是受了你那两位寨中兄弟的委托,来山上给你做法事超度冤魂亡灵的,他们给我看过你的画像,故而方才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真相大白,恍然大悟,我看着眼前的这座坟,原来这真的是我自己的墓。


两兄弟是“目中无人”,因为这个他们双眼看不到的“人”也许根本就不是人。


小道士是“目中无人”,因为他的眼睛常常只看得到鬼,几乎忘了看人。


而我乃是“墓中无人”,因为在墓中的,只会有鬼,不会有人。


我抬头一看,却看见宫玉寒从不远处带着他们的弟兄们飘过来找我了……


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鬼呢?




脑洞故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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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鬼的视角写个故事,嘻嘻嘻真好笑。”

“对啊对啊,我看他能用我们的视角能写出什么故事。”

很不幸,我死的时候还是一个处男。

做为一个处男死的我,心中很有怨气,便留在了人世。

那天是情人节,我和女友躺在床上,就差30秒,30秒!我就可以结束我的处男生涯。

结果太激动了,心脏病突发,死在了床上。

我怨,我气,于是我做为一个缚地灵,住在了我死去的宾馆房间。

我在这呆的很好,每当有小情侣要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我就会冲出来吓跑他们,那感觉真的超爽。

日子一天天过去,来入住的小情侣越来越少,有时候连续几天也看不见一个人,我很惆怅。

这时候来了一个和尚,他是宾馆请来的,他来化解我的怨气,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跟我讲了一宿佛理。

第二天,和尚决定还俗了,他顿悟了,他说要去红尘中走一圈,没见过红尘怎来看破红尘。

至于他后来有没有看破红尘我不知道,但是我估计他绝对会被红尘看破。

后来,又来了一个道士.................

未完待续

老王在酆都城外承包了一个酒馆,按照他的话说,在酆都城的体制里,他连个基层干部都算不上,他家里又常年不给他烧钱,自己再不创点业,早晚有一天得饿死。我对他这种想法嗤之以鼻:你早就死了,看你满脸横肉的样子,活着的时候也没少搜刮民脂民膏。老王说我纯属是放那没有营养的屁,他生前乃是一介良民,并且是良的不得了的那种良民,只是失手三拳打死了一个抢民女的土豪,才被枪毙。我问他那土豪是不是叫镇关西,老王瞪着眼睛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你下回编故事编的圆满一点,打死镇关西的,是鲁智深。

老王的酒馆开在距离奈何桥不远的地方,这地方的地理位置可是绝对一流,西面奈何桥,北边黄泉路,东侧绝户岗,南临望乡台,上下两层,古典装修,前任老板还雇了几个嗑药死了的歌星,在楼上搭了个小舞台,好家伙,阴风阵阵里歌舞升平,推杯换盏中鬼哭神嚎,好一派繁荣景象。

按理在这地方开这个蝎子尾巴独一份的酒馆,又有官私两面的关系,生意应该不错。但事实上并非如此。生意倒不是不好,就是账面上老是亏空,我问老王咋回事,老王拿出一堆条子,我便明白了——都是酆都城那些大小的官员打的欠账。我问老王这些欠账为啥不要回来,老王先是一瞪眼睛,接着叹口气,最后喝一口酒,不住的摇头说,人欠账,大不了打官司,没钱拿命偿;鬼欠账,跟谁说去?都已经死了,再说,欠账的那些都是大爷,我惹不起啊。我说这也不是个办法呀,在这样下去,你不得赔到姥姥家去。老王说我倒是想有个什么法子赚点钱,可你知道,就我这脑袋,想不出来呀。你办法多,你给我想一个呗。

我沉思了一会,说,办法不是没有,可是有点缺德。

老王一拍桌子,把那些食客都吓够呛,连忙又小声说,别墨迹啊,有办法赶紧说,都到了阴曹地府了,还讲什么德不德的?我摆摆手,说,老王啊,你这个鬼吧,总是沉不住气,我还没说完呢,我这个办法不光缺德,还丢脸,你得想好啊。

其实我就是想买个关子,我有我自己的小九九,过几天就是孟晓晓的忌日了,在阴间,忌日就相当于阳间的生日,我得捉摸着给晓晓买点什么贵重的礼物,但是我的手里确实不太宽裕,所以,我得敲老王一下。老王虽然脑袋反应慢,好歹也在基层混了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比一般人强,在我不住的唉声叹气顾左右而言他的表演下,终于掏出一摞冥币,我打眼观瞧,大概六七十亿。

当然我还要假装推辞一番,老王胡子吹起老高,硬塞到了我的怀里,我嘿嘿鬼笑,说,我的这个主意,管保你能回来几百上千亿的钱财,而且,与你来说,还有大大的好处。

老王问什么好处,我用一根手指敲着桌子说,你,结个婚。

老王愕然:洒家为何要结婚?

我:你是不是单身?

老王:是。

我:你想不想赚钱?

老王:做梦都想。

我:那就对了。

老王:什么对了?对什么了?你说清楚点,莫要消遣洒家。

我:你他妈能不能别学鲁智深说话?

老王猴急:习惯了,你快说。

我:说你笨,你还不承认。结婚,是不是得摆酒席?是不是得办婚礼?是不是的宴请宾客?宾客能白来?

老王摸摸脑袋:那……然后呢?

我:然后你再离婚呐,离完婚过几天再复婚,还能再收一笔礼钱,这前后两笔礼钱,就凭你的关系,你自己算算,我说几百上千亿都是少的。要是能给老家托个梦什么的,老家人给你烧点车马房产,那就更多了。

老王:能行么?我总觉得不太靠谱。

我:你们老大,就那个,天天挺着草包肚子在办公室睡觉的那个,

老王:钱经理。

我:对,就是他,钱胖子,大上个月,不是刚结了第三次婚?你看看人家,头婚桑塔纳,二婚换奥迪,现在宝马都开上了。你再瞅瞅你,整个不知道几手的破捷达,丢脸不?再说,咱俩什么关系,我能害你?我不帮你,就没人帮你了。嘿嘿,到时候你都得谢我。

老王沉默半晌,一拍大腿:成!就这么办。结婚他奶奶的。可是我跟谁结啊?

我:你楼上那个新来的小歌星,我看就挺好,我都打听了,选秀出身,父母双亡,胸大腿长,我看就挺适合你。

老王羞涩的说:其实……我喜欢苍老师……那小歌星,不是我的菜……

我:做梦吧你。苍老师人家是锁骨菩萨的命,能看上你?人家还有几十年阳寿不说,就算死了,也到不了咱们这,人家得去日本。别挑了,就这么定了。回头我跟晓晓说一声,给你当媒人。准成。

关于老王结婚这件事,虽然他的态度是半推半就,但总算是在求同存异的气氛下定了下来,毕竟大方向还是没变,本着赚钱为主的中心点,结合了结婚为次,托梦为辅的两个基本原则,我和老王就在靠南的窗边把这事定了下来。

其实在地府结婚跟在阳间基本没什么两样,无非是找媒人,相亲,领证,定日子,选酒店,选司仪,选婚庆,拍婚纱照,至如此类,大差不差。媒人就请孟晓晓,至于相亲,老王作为老板,跟那个叫小丽的小歌星基本上天天见面,早就熟了,我甚至怀疑过老王早就背地里下了黑手。酒店就不找了,定的是在忘川河边的流水席,临着黄泉大道,方便停车。司仪,婚纱照什么的,都托付给了“永不瞑目”婚庆公司。

孟晓晓一听老王要结婚这件事,就眯着眼睛问我,老王的脑子是不是瓦特了,为什么要结婚?是不是你在中间出的什么主意?我嘿嘿一笑说,成人之美,算是积阴德的事,我看他俩早就眉来眼去,说不定背地里早就滚了床单,我也只是在旁边起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而已。

晓晓说帮忙不帮忙倒是无所谓,可别害了人家姑娘。我说不会,老王一看就是本分鬼,过几年再买套房子,俩人再生几个鬼娃娃,夫唱妇随,就这么天长地久的过日子,多好。没准他俩日后回到阳间,还能继续双宿双飞呢。说到底,毕竟平平淡淡才是真呐。哎呀我都有些羡慕老王了,晓晓,要不咱俩也考虑考……

晓晓的脸色有点变,眼看着她的眼珠子要往下掉,我赶紧打住说开玩笑,开玩笑,我就是开玩笑。你可别变脸,怪吓人的。晓晓这才收回了那副嘴脸。我心说好险,好险,晓晓问我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老实交代就甭想求动她。我起初还略想隐瞒,晓晓斜着眼叼着烟,一脚踩在凳子上,举起花臂点我,说,在这阴曹地府,别的鬼我不了解,你一撅屁股拉什么屎我都能猜个大概。赶紧交代吧,我的政策你是知道的,顽抗到底没有好果子吃!我一见她那条花里胡哨的胳膊煞是性感,不由得想到了胳膊上连着的雪白躯体,继而想到了性感裸体,不到半秒钟功夫连我俩哇哇叫什名都想好了。于是脑袋一热就全部交代!

孟晓晓出乎意料的没有拒绝,说这事是鬼之常情,况且日后还有用得着老王的地方。我松了一口气,晓晓忽然黑着脸说,以后再有啥事一定要跟她说实话。她可不想被人当枪使唤。

这种女人呐,不管到了哪里,阳间也好,阴间也好,一言不合就变脸,上一秒还好好的,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鼻子眼睛的往下掉,搁谁谁也受不了,做人这样,做鬼还这样。要不是看她长的漂亮,我早就不搭理她了。

哎。

偏偏我还就喜欢这个丫头。有时候我自己想想,真是贱的可以。做人的时候,我这种人被称为贱人,做了鬼,也还是一个贱鬼。

孟晓晓没有我这么多的弯弯心思,跟小丽平铺直叙的道明了真相,小丽不同意,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一口一个谢谢美意,高攀不起的样子让我想抽她!晓晓说你日后在这的日子长着呢,就你这一副狐狸精的样子,不找个靠山,怎么混得下去?再说这阴间不同阳世,你在这孤苦伶仃,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嫁了,也算是有个归属。

我在旁边敲边鼓:对呀,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哎呀,对不起,我忘了,你父母双亡的事,这事吧,这样,你要是答应了,日后找个机会,我进城去跟你父母请示一声,你父母要是知道你嫁个公务员,肯定也替你高兴。

小丽怯生生的说,我父母没死。活的好好的呢。

我:那你怎么在舞台上说……

小丽:是导演让我这么说的。

孟晓晓说你这不是混蛋么?天底下哪有为了出名就咒自己父母死的?小丽说我也没办法,这不是节目需要吗。晓晓有些生气,我瞧着势头不太对,这个孟婆脾气实在是有够汉子,别再一言不合变了脸,殴打女鬼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关键是小丽还得跟老王结婚呢。于是忙拉住晓晓,跟小丽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也别推三阻四的找借口,同意就结婚,不同意明天你就别在这唱了,西门市场那家“天上人间”洗头房还缺人呢。

小丽说我也没说不同意,只是……他总得有个房子呀。我跟晓晓面面相觑,事到如今只好把实情相告,不然老王别再婚没结成,礼没收来,再搭上一套房子,日后还不得把我扔忘川河里淹死喽。小丽听完我婉转吞吐的介绍,转脸一笑说,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我又不是那不开眼的鬼,得了,这婚,我结了。不就是演一场戏嘛。只要出场费给的足,别说演戏,洞房都行。

我俩把这个消息告诉老王,老王说,我总觉着这事,有点悬。晓晓回头看我,我说,老王,你就别端着了,事到临头你再打退堂鼓,我跟晓晓可就两头不是人了。老王说你俩本来就不是人,行啦,我就是随便说说。事不宜迟,开始操办吧。

婚礼按部就班的如期而至,请柬是我和晓晓派鬼卒发出去的,至于那些没发到请柬的,我们发动所有人的朋友圈,大肆宣传转发,最后就连酆都城著名媒体“酆都晚报”都开始报道这件事,女明星大概没有想到,活着的时候没怎么出名,死了倒是能登上阴间报纸的头条。一时间,上到阎王殿,下到怡红院,不到一个星期,整个酆都城几乎都知道了奈何桥稽查大队副大队长长兼某三星级酒馆老板老王要跟女明星结婚的事,炒作可谓非常成功!婚礼如期而至,大大小小的各种花圈沿着忘川河摆了整整二里地,(别误会,就是花圈,咱们阴间办喜事,结婚呐,开业呀,都是送花圈,就跟阳世送大花篮差不多)。无论是车队,酒席,还是婚礼流程都是相当的高规格,宾客礼金堆成了小山,甚至连老崔都代表阎王殿送来了贺礼,老王乐得黑脸冒蓝光!小丽也真是长脸,胸脯子肉呼呼的挺的那个高,大白腿晃的客人眼睛直发花,气氛热烈非常之时,小丽还高歌了一曲,引得满堂喝彩。

我跟晓晓喝的五迷三道,眼见着亲手策划的婚事举办的如此成功,心中自然高兴,其实这些过程都是个仪式,人嘛,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是讲究门面好看,这些门面,活着的时候是糊弄人,死了就糊弄鬼。

三天后,我去找老王,这厮剔透晶亮的黑脸蛋子胡子刮的干干净净,脸上却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吃瘪样子,见我来了,忙把我让进雅间,拉着我的手说,你得赶紧帮帮我,我说咋啦?老王说,事先不是说的好好的,假结婚吗?妈的这娘们认了真了,说啥不离婚,还说要跟我白头偕老,生一窝鬼娃娃。我问老王小丽真这么说的?老王说可不是,她还说……

老王忽然愣住,我问还说啥了?老王神色有异说,没啥没啥,那个收费的事吧,这两天我不在,你就多忙活忙活。我觉着不太对,回头就看见小丽在门口笑盈盈的站着,忙说嫂子,嫂子啥时候来的?

小丽说我也才到。我这不是寻思我们家老王怪辛苦的,我过来查查欠账,过几天去酆都城要回来去。说起来,我还没好好谢谢你跟孟婆,我觉得你们说的对,我一个姑娘家,在这阴曹地府,是得找个靠得住的男人才行。不说了,你俩坐着啊,老王啊,我家里炖了人参鹿茸枸杞牛鞭乌鸡六味地黄汤,记得待会回家喝啊。

小丽说完转身去了会计室,留下我跟老王目瞪口呆。老王直搓手:咋整,咋整?这不是沾手上了么?都他妈怪你这鸟人,出的馊主意!我当是好买卖,却是消遣洒家!

我:老王,我觉着,这事也并非不是坏事。你看,你活着是单身狗,死了倒成了家,挺好,而且你看小丽,一副贤内助的样子。诶?你肾不好啊?刚才嫂子说的那个什么什么牛鞭白凤的什么汤,听起来很是壮阳啊!也难怪,嫂子胸大腿长,搁谁都得好好补补肾!

老王上来就给我一脚说:你不说这个还好点,还他娘的胸大腿长,简直气煞我也!这小娘们的胸中看不中用,里面全是硅胶。脸蛋子也是整的,腿上也抽了脂,这娘们整个一个假人!

我愣了一会,忽然笑的起不来,指着老王说,老王啊老王,你命中该有此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

人心难测

鬼道难寻

不如

忘川河畔,

与君共白首

污泥之中,

与君发相缠

——小吉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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